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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布达佩斯大饭店》,2014年


虽然建筑是人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鉴赏建筑对非专业人士来说似乎总有些难度。事实上,欣赏建筑与观看电影一样简单、日常。今天,时尚芭莎艺术就带你从电影的角度读懂那些建筑伟作。

人们可能从未注意过,建筑与电影的关系究竟有多密切。无论是有着导演背景的著名建筑师雷姆·库哈斯( Rem Koolhaas),还是有着建筑背景、提名奥斯卡最佳艺术指导的劳伦斯·G·波尔(Lawrence G. Paull),都证明着建筑与电影的息息相关。


电影《后窗》,1954年


雷姆·库哈斯《大逃亡,或建筑的自愿囚徒》 


《银翼杀手2049》的艺术总监丹尼斯·盖斯纳(Dennis Gassner)认为,之所以建筑师与电影工作者能够相互转业,是因为建筑与电影创作上的相似性。 而这相似性中,除去对外在审美与空间的操控外,更多的是设计与表达手法上的异曲同工。


今天,时尚芭莎艺术从建筑与电影的共同表达语言——蒙太奇(Montage)入手,让你轻松愉快地看懂建筑大师手下“凝固的电影”。


雅典卫城的启发



电影《坠入》,2006年


对于常看电影的人来说,蒙太奇手法绝不陌生。简单来讲,它是一种电影画面剪辑与合成的方式。电影工作者通过将不同、甚至毫不相关的镜头按照其想要表达的方式拼接在一起,向人们讲述一个具有独特时间线与含义的故事。然而人们不知道的是,建筑对蒙太奇手法竟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雅典卫城


蒙太奇手法的发扬与推广,源于以著名电影艺术理论大师谢尔盖·爱森斯坦(Sergei M. Eisenstein)为首而构成的蒙太奇学派。该学派致力于探索电影新的表现手段与哲学理念,并将蒙太奇理论转化为艺术实践。而在研究过程中,希腊古建筑——雅典卫城则启发了这位著名的蒙太奇理论先驱。


卫城——由神庙等建筑组成的群落位于一个陡峭的山顶上,俯视整个雅典城。这雄伟而威严的建筑是爱森斯坦“动态视觉”研究的最好证明。


雅典卫城参观视角


当人们在其中行走时会发现,他们透过柱林所看到的每个“镜头”——无论是前景中典雅圣洁的雅典娜雕塑,还是隐约可见、巍峨的帕提农神庙轮廓,都是精心计算与设计过的。此时,人们的双眼宛如一架移动的摄像机,在预先安排好的轨道上收录一个又一个震撼的景象。



电影《战航波将金号》,1925年,敖德萨阶梯。


而在《蒙太奇与建筑》一书中,爱森斯坦写道:“雅典卫城拥有着最完美的镜头设计、转换和长度……我们在此暂时不研究这些细节,但必须指出,这些蒙太奇序列的长度是完全与建筑节奏一致的:每一点的距离很遥远,而从一点移动到另外一点的时间,正是一个能够保持建筑物庄严的长度。”



电影《坠入》,2006年


凭借着雅典卫城的启发与后续研究,爱森斯坦于1925年拍摄的《战航波将金号》是他对于蒙太奇手法运用的经典范例与巅峰。时至如今,蒙太奇手法被电影大师们不断地完善与运用着,创造出一部又一部的经典佳作。  


消解的蒙太奇


屈米图纸


因蒙太奇叙事法不仅脉络清晰明了,还能带给人们一定的想象空间,所以建筑师也常在设计与表达理念时运用这一手法,柯布西耶(Le Corbusier)的萨伏伊别墅(Villa Savoye)与密斯·凡·德·罗(Mies Van De Rohe)的巴塞罗那馆(Barcelona Pavilion)便是最佳范例。


电影《布达佩斯大饭店》,2014年


勒·柯布西耶(Le Corbusier),萨伏伊别墅,1928-1929年


这两座著名建筑的流线与雅典卫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巧妙的布局使参观者感受到建筑师逻辑的井然有序,却更加注重人们视觉所及的构图美感。

两位大师精妙地采用框架手法,像是电影《布达佩斯大饭店》一样,为访客送上一系列雕塑般整洁而美观的空间与活动“影像”。


电影《布达佩斯大饭店》,2014年


密斯·凡·德·罗,巴塞罗那德国馆,1929年


建筑评论家感叹:“建筑师所创建的程序化空间序列加上参观者自身的想象力,便编排出了一系列叠加的生活意象。这和电影制作人剪辑影片的方式并没有什么不同。”

从最初的简单叙事与象征法,到后期表现与理性方向的延伸,电影工作者一直在不断提升与完善蒙太奇手法,而建筑师们也将其运用得更加炉火纯青。


屈米,拉·维莱特公园图纸


无论是屈米(Benard Tschumi)的拉·维莱特公园还是库哈斯在《癫狂纽约》中对曼哈顿的设想,人们都能看到建筑师的设计中充满了对蒙太奇时间与空间序列的解构与重组。两位大师通过蒙太奇手法中的叠加与并置,在设计中并列了多个层次与活动。它们复杂而有趣,像是一部上乘电影一样引人深思。


雷姆·库哈斯《癫狂纽约》


雷姆·库哈斯《大逃亡,或建筑的自愿囚徒》 


凝固的电影


在此之后,建筑师们凭借着对电影理论与构成的深入了解,将蒙太奇的运用推向高潮。蒙太奇对于建筑师来说不再只是一种构架与设计手法,更是叙事时表达情绪与思想的途径。



李伯斯金(Daniel Libeskind),犹太人纪念馆


李伯斯金(Daniel Libeskind)的柏林犹太人纪念馆(Jewish Museum)便是证明这一发展的最好案例。因该博物馆设计为旧楼改建,所以在外观上,建筑师运用了电影《后窗》中所使用的相互植入手法——使新建部分依附着古老的巴洛克旧馆。这种新旧对比的冲突宛如对比蒙太奇般形成一种双生现象,给人们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与暗示。


李伯斯金(Daniel Libeskind),犹太人纪念馆,三条轴线交叉


此外,建筑内部的流线由三条轴线相互交叉构成,它们分别代表着二战时期犹太人不同的命运——死亡、逃离与共生。三条充满不同时间与事件性的轴线被同时并置于同一空间内,而参观者则被安放于三条轴线交叉的中心点,拥有随意选择时间线与故事的自主性。


李伯斯金(Daniel Libeskind),犹太人纪念馆,大屠杀之塔


在每一条轴线的空间叙事上,李伯斯金用材质与光影——死亡轴线上只有一丝光线、阴冷的大屠杀之塔与逃亡轴线尽头苍凉而局促的霍夫曼花园,将隐喻象征的设计手法发挥到了极致。他通过运用蒙太奇为犹太人纪念馆赋予灵魂的同时,也为人们展现出一部凝固且充满伤痛回忆的电影。


李伯斯金(Daniel Libeskind),犹太人纪念馆,室内


纵观下来,蒙太奇手法运 用在电影与建筑中的相同之处在于,导演或建筑师都试图通过创作与叙事来操纵观赏者内心深处的记忆、想象和情绪波动,使不论是动态的电影或是固态的建筑都能借此得到人们的情感共鸣。



密斯·凡·德·罗,巴塞罗那德国馆,1929年


然而,电影与建筑的相通之处却不仅仅止于蒙太奇手法的运用——它们都具有一定的时间与空间架构,并融入了设计者独特的设计手法、思想和情感依托。对背后的创作者们来说,无论是建筑还是电影,都只不过是表达他们内心思绪的媒介而已。


Barozzi Veiga,Neanderthal Museum,2010年


电影《银翼杀手2049》,2017年


正如建筑师里伯斯金所说:“二者无非都是讲故事、打动人、说道理罢了。它们都希望通过自身给人们带来希望与新的视角或是思维方式。”所以,看得懂电影,便读得懂建筑。


原创: 刘亦瑄  

文章来源: 时尚芭莎艺术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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